刑事辩护业务新思路之体检式服务

传统的刑事辩护业务通常发生于刑事诉讼程序启动之后，辩护律师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对症下药”，这种业务类似于“治疗式法律服务”。而新兴的刑事辩护业务发生于刑事案件出现之前，有律师称其为“刑事非讼业务”，其更准确的称谓是“刑事合规业务”。刑事合规业务相对于传统刑事辩护业务而言，可称之为“体检式法律服务”，具有预防性和前置性。

根据国务院国资委今年11月2日印发的《中央企业合规管理指引（试行）》，“本指引所称合规，是指中央企业及其员工的经营管理行为符合法律法规、监管规定、行业准则和企业章程、规章制度以及国际条约、规则等要求。”而何为刑事合规，目前尚无官方统一定义。为便于读者理解，笔者在此姑且将刑事合规概括界定为特定对象的行为应当符合刑事相关法律规定。

陈瑞华教授在其《刑事辩护的艺术》一书中提到，中国目前有两类人士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刑事法律风险，一是各级官员，二是各种公司企业的高级管理人员。笔者所在的楚尚所一直致力于为湖北省企业家提供全方位刑事风险防控服务，故本文所述的刑事合规业务主要针对于公司企业及其高级管理人员。

当企业或企业高管受到刑事指控并被定罪，其遭受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甚至是毁灭性的。对企业而言，企业及关联方账户、财产可能被冻结，企业财物可能被查封、扣押，企业极有可能面临破产；对企业家而言，其个人前半生创立的事业可能归零，自身还会身陷囹圄，其家人也会因此被牵连，如果说因此而家破人亡恐怕也不为过。

目前企业经营过程中面临的刑事风险主要来自于两方面，一方面是企业内部；一方面是企业外部。与企业内部刑事风险相关的刑事犯罪包括贪污、职务侵占、挪用公款、挪用资金、私分国有资产等；与企业外部刑事风险相关的刑事犯罪包括贿赂、非法集资、偷逃税款、侵犯知识产权、环境污染等。尤其是非法集资犯罪，根据有关数据统计，2017年企业家触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415次，占到企业家犯罪总次数的16.7%，位列企业家犯罪各罪名触犯频率之首。当非法集资与正常民间借贷并非泾渭分明之时，借贷之前的刑事风险防控、借贷之中的刑事风险管理以及借贷之后的刑事合规管理可以从最大程度保护企业及企业家免遭刑事指控。

那么律所及律师可以为客户提供哪些刑事合规服务呢？大体来说，刑事合规业务可分为两大类，一是常规性刑事合规业务；二是特殊性刑事合规业务。常规性刑事合规业务，是指刑事风险发生之前日常的一般性法律服务，包括一般性合规咨询、合规培训、企业风险防控等等。特殊性刑事合规业务，是指刑事风险发生之后有针对性的专项防范或规避法律风险的服务，包括开展合规调查、诊断刑事法律风险、邀请专家会诊等。

当前，国家正在大力推进对民营企业的支持与保护，中央提出要不断为民营企业营造更好的发展环境，帮助民营企业解决发展中的困难，包括减轻税负、解决融资难问题、保护企业家人身和财产安全等。但与此同时，随着国家法制的不断完善，商业活动中的违规行为可能逐渐被纳入刑事追诉的范围，公司企业中的高级管理人员受到刑事立案调查的情况也在逐渐增多。鉴于刑事追诉后果的毁灭性，与其等到刑事案件发生之后再花重金聘请律师辩护，不如在刑事案件尚未发生之前委托律师提供刑事合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