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尚论坛第二期“涉黑涉恶财产的司法认定及律师财产辩护”全景回顾

2020年1月6日，由中共湖北楚尚律师事务所党支部、楚尚刑事法律事务部联合举办的楚尚论坛第二期，于楚尚律师事务所21楼会议室成功召开。本次论坛的主题为“涉黑涉恶财产的司法认定及律师财产辩护”。

此次论坛，由北京大学博士生导师江溯老师，武汉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副院长何荣功老师两位法学专家，以及湖北楚尚律师事务所主任付凤鸣博士、楚尚律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万军博士两位资深律师作主题演讲。论坛还特别邀请到武汉大学博士生导师莫洪宪教授、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博士生导师齐文远教授参与指导。

在楚尚律师事务所执行主任徐光明律师的主持下，本次论坛正式拉开帷幕。

论坛伊始，中共楚尚律师事务所党支部书记王焰律师为本期论坛致辞，代表楚尚律所对莅临的所有嘉宾表示衷心感谢和热烈欢迎。

随后，围绕本次论坛主题，四位发言人分别作出了精彩纷呈的主题演讲。

江溯老师以“涉黑恶案件财产处置问题”为题进行了分享。他首先强调了“打财断血”的重要性，其次，江老师结合当前各地除恶专项斗争的成绩，以关建军案为例深入探讨，提出当前涉黑恶财产处置中存在两方面的问题：一方面是“一锅端”模式，即不区分涉案人员合法财产与涉案财产；不区分涉案人员个人财产与家庭共同财产；不区分涉案财产与案外财产；不区分股东财产与公司财产。另一方面则是程序虚置。江老师认为，上述问题产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刑事政策原因的影响，又有黑财处置本身所存在的长期性、复杂性、多样性的现实困难，还与当前法律法规存在缺陷以及办案人员实务观念的偏差等原因密切相关。因此，应当转变当前的司法观念，严格限制财产处置的范围，完善“黑财”处置程序，并不断强化律师的辩护功能，以促进我国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顺利进行。同时，江溯老师在主题演讲中表示支持和认同财产辩护问题的提出。

何荣功老师则以“黑恶犯罪涉案财产处置的观察与思考”为主题进行了分享。何老师指出必须重视黑恶犯罪财产的处置问题，这是精准打击黑恶犯罪的需要。何老师对2019年4月出台的两高两部《关于办理黑恶势力刑事案件中财产处置若干问题的意见》进行了梳理、提炼与分析，认为该规范性法律文件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刑法》第六十四条的不足，对“涉黑”财产的处置作出了很多新的规定，为公检法办案和律师辩护提供了法律依据。何教授认为扫黑除恶整体上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但在“黑恶财产”认定上存在困扰与不足，与中央要求存在一定距离，比如，实践中法律和规范性文件规定的涉案财产处置程序执行不尽到位；有的司法机关对财产处置比较粗糙，涉案财产权属认定不够精细，涉案财产追缴没收与违法犯罪程度难成比例等。何老师提出，要解决上述难题，我们需要切实树立法治观念，要严格依法办案，要合理确定涉案财产的范围。何老师还对涉案财产处置立法完善提出了建议。

万军博士以“司法机关认定、处置黑恶财产存在的问题及完善建议”为题，以楚尚所刑辩团队办理的20余起黑恶案件的实践经验为基础，针对目前办理民营企业家涉黑案件过程中遇到的实体及程序问题提出了个人的思考：一是实体方面，如果办案机关对涉案人员的全部财产不加以区分的采取查冻扣等措施，一方面可能导致涉案人员的公司运行困难，甚至引发社会不稳定因素；另一方面可能因此致使无辜的家庭成员生活陷入极度困境。打击黑恶犯罪与保障民营企业可持续发展应并重，剥夺黑恶犯罪利益与保障公民合法财产权应并重。二是程序方面，对于涉黑恶财产的认定标准、程序及返还尚存在问题，如法庭审理过程中缺乏相对独立的专门针对涉黑恶财产的权属、性质、功能等进行举证质证的环节，涉黑恶财产被采取措施后对于其中不属于涉黑恶财产的返还异常困难。希望全面搜集与涉黑恶财产的来源、性质、用途、权属、价值等方面的证据，尤其是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有利的证据；针对涉黑恶财产的认定和处置确立相对独立的庭审程序，强化对涉案财产的举证、质证与辩论。三是辩护方面，我们坚决支持国家对黑恶势力的打击，但辩护律师也应加强涉黑涉恶案件中的财产辩护，合法合理的积极维护涉黑恶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合法财产权。

付凤鸣博士分享主题为“涉黑涉恶案件的财产辩护”。他在演讲中第一次提出了“财产辩护”这一全新的概念，在对财产辩护的提出背景进行了细致的分析后，他将“财产辩护”定义为：在刑事诉讼中，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利害关系人及其辩护律师为反驳办案机关采取查封、扣押、冻结、追缴及没收等处置涉案财产的行为，根据事实和法律，提出有利于当事人的证据和理由，保障当事人合法财产不受侵害的诉讼活动。随后，付博士对财产辩护的理论基础、法律法规基础以及司法实践基础进行了分析，并指出家庭成员及近亲属的合法财产、债权人的合法债权、投资合作人的合法财产是当前财产辩护的主要范围。紧接着，付博士以自身办案经验，详细讲述了刑辩律师在侦查阶段、审查起诉阶段、审判阶段以及审后阶段的辩护方法及思路，他认为，在上述阶段均应注重涉案财产的统计梳理，并向办案机关提出有关财产辩护的法律意见书，在审判阶段不能忽视财产辩护，应将财产辩护和定罪量刑辩护、程序辩护并重。最后，付博士坦言，“财产辩护”于刑辩律师而言，既是机遇，也有风险，机遇在于拓宽和提升传统刑事辩护的领域和高度，风险则是律师费易被追缴，可能涉嫌刑事犯罪等方面，因此在财产辩护中刑辩律师应更加注重规范自身的执业行为。

点评环节，莫洪宪老师对几位发言人的分享给予了充分肯定，莫老师认为：此次论坛的主题紧扣当前司法实践中所面临的难题，十分具有学术研讨意义。“财产辩护”关系到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成败，需要依法稳步推进。最后，莫老师也为本次论坛提出了改进的建议，她建议举办下一期楚尚论坛时能够邀请到司法机关的专家共同研讨时下的热点刑事法律问题。

齐文远老师肯定了本次论坛主题选定的现实和学术意义，他表示：保护委托人的财产权也是刑辩律师的一项重要使命，因此在刑事辩护中财产辩护具有独立的探讨价值。同时他还指出：法律制度是一个系统，各部门法作为其中的组成部分并非相互割裂而是密切联系着的，故刑辩律师在财产辩护中不仅需要熟练掌握运用刑法、刑事诉讼法的知识，还要熟练掌握运用民商法的相关知识。

最后，湖北楚尚律师事务所为莫洪宪老师、江溯老师、何荣功老师授予湖北楚尚律师事务所高级专家顾问的聘书。

本次论坛受到了律师行业和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参加论坛的有120余人。其中，武汉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中南民族大学10余名博士参与论坛，多名刑法学博士纷纷向几位专家学者发问，大家各抒己见，成为楚尚论坛第二期的亮点。同时，楚尚论坛不仅吸引学术界和律师界的视线，还有多名企业家报名参加了本次论坛。